剛退休的那年,受聘于北京一家文化傳媒公司,做過一段時間的“北漂”。
我有一個早年的學生錢慧明在中央電視臺擔任少兒節(jié)目的導演,那年春節(jié)前,她電話邀請我在年后的約定時間到現(xiàn)場觀看央視的一場演出。她說:“我是這臺節(jié)目的總導演?!蔽覇柺遣皇侵辈?,她說這樣的節(jié)目一般不直播,錄播后還要剪輯加工。錢慧明曾擔任52集大型專題片《今日長征路》的編導,近年還擔任了百集兒童系列劇《我家的小精靈》總策劃、總導演,音樂話劇《尋找快樂旋律》的制作人、編劇等。
2009年2月8日是個周末,我和公司年輕的同事小馮,前往航空部二院(航空航天工業(yè)部第二研究院)禮堂,現(xiàn)場觀看了中央電視臺“夢想飛揚和諧五洲”電視綜藝晚會暨“和諧中國”第二屆全國“校園之星”才藝展示活動電視頒獎晚會。
我和小馮下午3點鐘從公司出發(fā),乘地鐵5號線轉(zhuǎn)1號線,來到五棵松站,然后打車,總共花了一個半小時到達航空部二院。進入禮堂,正在彩排,我們很快就在臺下的監(jiān)控錄像機前找到了錢慧明。錢慧明是上世紀70年代初期我在都昌鄉(xiāng)村小學代課時的學生,暌違三十多年,她已從一個瘦小、靦腆的黃毛丫頭成長為優(yōu)雅、大氣的文化精英。問了一下情況,才知道節(jié)目性質(zhì)和大致時間長短。我問是不是明晚播出,回答說不是,沒那么快,還要后期制作,可能要過幾天,將在央視少兒頻道和國際頻道播出。
我看到彩排時,臺上調(diào)度指揮的是一名男導演,40歲上下,頭發(fā)稀疏,中等身材,稍微有點胖。我正納悶:錢慧明不是總導演嗎?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男導演有的事還得請示錢慧明,他稱錢慧明為“錢總”,錢慧明稱男導演為“王導”。他們用對講機聯(lián)系,在場的人都聽得到。有時錢總也上臺作指示,語言精準、果決。彩排時,除了音響、燈光沒有到位,有的節(jié)目和正式演出一樣很精彩。有的節(jié)目剛開了個頭,王導就說“?!保@個節(jié)目行了,沒問題了,下一個,——從這里下(一只手做手勢)。但是正在表演的節(jié)目因為慣性,一下子停不下來,要叫好幾聲“?!辈磐5孟聛怼?/span>
參加演出的演員,年齡最小的只有4歲。他們從幼兒園、小學、初中、高中一直到大學各種年齡段都有。演員來自全國各地,因為部分演員年齡太小,家長也來了不少,他們組成“親友團”,手里舉著紙牌,寫著孩子的名字,有的寫著鼓勵、加油的話語,還有的畫著孩子的可愛形象。
彩排結(jié)束,大約6點半,是演職人員用餐的時間,他們紛紛就地吃盒飯。正當我和小馮打算出去找家快餐店,錢慧明讓工作人員也給我們送來兩份盒飯。
晚上7點半演出正式開始,我們被安排在第5排“嘉賓席”。在演出之前,給每名觀眾發(fā)了一面小國旗和一支熒光棒。錢總在臺上對演出進行了總的介紹和動員,并對觀眾提出了要求,希望觀眾配合。然后把坐在我們旁邊的劉助叫上臺,訓練和指揮觀眾做各種歡呼的動作:鼓掌、尖叫、搖旗、舉牌,一遍又一遍,每一種動作都進行了5遍。(那是我第一次在演出場所“尖叫”,原來尖叫也要訓練。)攝像機都拍了下來,以供播映時選用。我雖然坐在了“好位子”,但好像角度不好,也可能是眼力不濟,在臺上的大屏幕上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“光輝形象”。在演出過程中,攝像機似乎并沒有對著觀眾拍攝鏡頭,但是正式播出時就會把鼓掌、喝彩的鏡頭穿插進來。我注意到有三架攝像機同時拍攝,臺上一架手提式,臺下近處一架搖臂式,較遠處還有一架固定的、安在較高位置的。
演員數(shù)量眾多,節(jié)目也很豐富。有歌舞、民樂、西洋樂、小品、配樂詩朗誦、京劇清唱、課本劇、英語短劇、拉丁舞、民族舞等,還穿插了書畫作品的現(xiàn)場展示。從網(wǎng)上查知,這次活動的總決賽是在元月底舉行,這次演出是總決賽獲獎作品,是節(jié)目中的精華,也可視為全國青少年優(yōu)秀文藝節(jié)目的一次調(diào)演活動。有一個模仿秀節(jié)目,兩個兒童分別模仿趙本山、宋丹丹,演出那個叫《火炬手》的小品,那個女娃飾演宋丹丹的真是了不得,聲音學得一模一樣,相比之下,男孩略有遜色。雖然他們不是專業(yè)演員,也不是明星大腕,但總體上表演水平都很高,使我這個井底之蛙一下子跳到井口大開眼界。只是因為自己的觀察力、感受力都不強,對藝術(shù)鑒賞沒有足夠的水準,不能有更多的收獲和感悟。
還有一個遺憾,是沒有到央視演播廳觀看節(jié)目,演員和觀眾不能互動(當然性質(zhì)不一樣,這次節(jié)目沒有安排互動),雖然燈光、音響、舞美、煙霧、泡泡、背景等設施都是一流的,但是現(xiàn)場感還是不一樣。舞臺上作為背景的大屏幕,上面的動畫鏡頭,各種活動的圖案和生活圖景,以及演出的效果圖像,現(xiàn)在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。舞臺中央是一個大屏幕,兩旁還有兩道對稱的長條活動的彩色圖案,根據(jù)表演內(nèi)容的需要,舞美工作者從電腦上隨時挑選出恰當?shù)膱D像,也可以放映演員或觀眾的有關鏡頭。例如舞臺上表演的是《辣妹子》,屏幕上就出現(xiàn)辣椒的圖樣。美工在臺下中間位置的電腦上輕點鼠標,隨時可以切換屏幕上的圖像。
后來,我沒有看到這臺節(jié)目在中央電視臺播映,但是這次現(xiàn)場觀摩是一個難得的機會,使我親臨其境,觀看了一臺高檔次、高水平的舞臺綜藝表演,開闊了視野,留下了難忘的印象,十多年過去了,當時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。
(?陳林森)
編輯:王嘉琪
責編:劉蕓
審核:朱靜